长明澈霍然起身,看着冬饮冰的表情,彻底转为凝重。
冬饮冰?是那个三百年前的冬饮冰?
她……已经想起来了?
难怪……难怪明日刚才那般高兴……
长明澈颔首沉思许久后,重新向她施了一礼,没再些旁的,只道山中有事,不便叨扰,此行之事勿对他人提及,便拉着尚不明情况的长琉璃御剑而去。
送走长明澈后,冬饮冰倚在椅上,轻舒了一口气,:
“明日,进来吧。”
端着茶盘、一直靠在门口廊柱下的明日低头,转身进门,把茶盘放下,严肃的神色间不免多了一分犹疑:
“饮冰……她刚才那样,只是为我想而已,不要生气。”
冬饮冰看着明日那张含着隐忧的脸,轻笑着站起身来,随意揉乱了他的头发:
“有什么可气的?不过,这也的确是个问题。我问你一句,明日,你与此事并无关联,当真愿意趟这趟浑水?”
明日眨眨眼睛,异常实诚道:
“什么叫并无关联?我记得当时……是我第一个出手的啊?是的吧?难道不是吗?”
看着这家伙满眼的惊讶,还有一副怀疑自己的记忆、极力回忆是否真的是自己第一个动手的模样,冬饮冰终是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
“成成成,不用那么认真,开玩笑的,我们当然带你玩儿。”
明日放松地微扬扬唇角之后,还是有些眷恋地回望了一眼长明澈离去的方向。
她是一派之首,自己与她有情,必定会有人三道四吧?那她刚才突然离去,是否是因为介怀此事?
明日委实是太过单纯,几乎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眼中,冬饮冰没费什么功夫就看破了他的担忧,安慰他道:
“没关系的,她突然离开,大概是因为……想到了她的父亲吧。”
当初长安隐拿她炼药时,长明澈几乎是全程参与陪同,自然是听到了长安隐唤自己“北府将军”的事情,现在自己重提北府军,长明澈如此聪慧,大概也能猜到自己的记忆已经恢复。
那么,昔日炼药之事,就成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一道尴尬的鸿沟。
明日听到这件事,也是震动了一下,抿抿唇,笨拙地寻找着合适的能够安慰人的话语:
“那件事……不是她的错,也不怪你。”
冬饮冰却不怎么介怀,毕竟最后长安隐也是因为服用了自己炼出的药而死,一报还一报,也算是公平,她揉揉明日的肩头,笑道:
“这话在我面前就好,可不要在她面前。”
安慰过他后,冬饮冰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事:
“起来,我要带他出去一趟。有点儿事。”
明日愣了愣:
“谁啊?”
冬饮冰:“……”
好吧,忘记了,这家伙迟钝的毛病也是百年不改的。
她愉快地摊摊手,:
“这你就不必管了。明日,我也需要你帮我跑一趟腿。伤没好就行动,会不会有问题?”
明日的眼睛亮了亮。
他愿意有事去做。
像这样缩在漱风山庄里,他饶是心性简单,也知道这不会是什么长久之计,既然饮冰有事吩咐,那他必然尽全力去做。
他心中澎湃,出的话却言简意赅:
“什么事?我尽力。”
冬饮冰摸出了一张用缎带扎好的羊皮纸,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递给了明日,待他把羊皮纸展开,看清上面的字后,眉头猛地一动,神色间除了讶异外,竟还多了积分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他们?要找他们来吗?”
冬饮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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