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让开路，让三个女孩过去。对着徐凤娟微微一笑：“徐凤娟，你瘦了呢。”
“你也瘦了。”徐凤娟幽幽地道。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她看得出他身上的疲惫。这让她有点心疼。
肖飞笑了笑，最近的确是太赶了点，消瘦是难免的。不过，徐凤娟话语中带着的关切让他心头一暖。
“我这次去中原，给你带了件衣回来。”肖飞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徐凤娟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小声说：“又给我买衣服，我都不知道怎么对家人说了。”
上次肖飞给徐凤娟买的衣服，徐凤娟回家的时候穿了回去，结果给她家人看到百般询问，她撒谎说，是穿同的。
那是她第一次跟家人撒谎。
肖飞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吭哧了半天，他说：“咱们去校外，我请你吃顿好吃的，顺便说说话，行不？”站在这里毕竟不是太妥当，随时有人上下楼梯。
“不……好吧？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呢，明天就又要周考了，我得好好温习一下功课呢。”徐凤娟拒绝道。
“那，一起去食堂吃饭呢？”肖飞退而求其次。
“不好，给人看到了会乱说的。”徐凤娟又摇了摇头。
肖飞心说，这才真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吧？
肖飞也不强求，老着脸皮说：“那行吧，你赶紧吃饭去吧，对了，徐凤娟，其实，你不觉得，你现在不必对你家人隐瞒咱们之间的事了吗？不管怎样，我认为，我可以配得上你，我能够给你幸福！”
徐凤娟听了他的这话，脸一红，小声道：“现在不能说，还不到时候呀，要说也要高考之后吧？我去吃饭了啊。”她扭捏地说着话，白了他一眼，有些慌乱地从他身边绕过，一路小跑着去了。
肖飞摇了摇头。
从楼梯上下来，他也没去食堂吃饭，而是从校里溜了出来。
一个人晃荡到县城十字大街。
他知道这里有一家专门经营通讯器材的店，里头有办理寻呼机和手机的业务，自然也有手机和寻呼机卖。
肖飞进了这家店。
这会儿正是饭点，店里没什么顾客，老板是个中年女人，正端着一碗饭吃。
她看见肖飞进来，看了一眼，发现这年轻人穿着一身三叶草的休闲运动套装，脚上踩了一双洁白的旅游鞋，便放下碗来招呼。
“想买什么？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下的。”女老板微笑着说道。
“我想买个手机。”肖飞眼睛盯着柜台里头，答道。
透明玻璃柜子里摆着一只只形态各异的手机。肖飞发现，行于80年代直至90年代初的跟块板儿砖似的摩托罗拉“大哥大”赫然也还摆在里头。
不过，这时候的有钱人，有很多早已将这大砖头给丢到了垃圾堆去，换上了小巧玲珑的直板机。
“哦，想买个什么价位的？”女老板眼里有些惊讶，肖飞穿着像是出身于有点身份的人家，但年龄的确不大，她没想到，他竟是来买手机的。
这年头，普通人用手机的凤毛麟角。
寻呼机也就是这两年才刚刚开始走入寻常百姓家。
因为不仅手机价格高，通讯费也高得离谱。
不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或者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政府官员，根本不会买手机的。现下整个河阳县城用手机的人恐怕最多也就几百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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