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江湛再次被砸醒。
他看到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还时不时砸吧嘴的丫头，脸有些黑。
过了会儿后，他叹息一声，微微侧身，从她身下挪开，开了灯，某人依旧睡得熟。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将电灯熄了，走到书桌前，将台灯开了，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翻开，替有些人划重点。
五点的闹钟响了，黎苑准时睁开眼睛，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实在不想起，只是想到两三个月后的小测，她只好挣扎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铺上。
她眨巴眨巴眼，刚好江湛掀开帘子走进屋内，“江湛，我怎么睡在地上？”
江湛扔给她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黎苑：“……”
好吧，昨晚她又没干人事。
黎苑见江湛拎起了他的公文包，她趴在床边，瞅着他：“你要走了？”
她瞥了一眼窗外，天还黑着：“这么早？”
“嗯，过去之后，还要收拾下。”江湛想了想说，“我出国前，还会回来一趟，到时候会将剩下的书给你带过来。”
黎苑：“……”
她很不想听到这话，最近这几天，总是做恶梦，经常梦到高考那会儿，自己在考场奋笔疾书的情形。
江湛见她无精打采的，忍不住好笑：“好好学，你要是进了一中，我送一份礼物给你。”
黎苑的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秘密。”
黎苑蹬着小腿，踹他两下。
“再踹我，礼物就没了？”
本姑娘不稀罕，再踹两脚！
然后——
脸疼。
有人捏的。
“下回你要再踹我，我就捏你，看你知不知道疼！”
“岗站，你虎蛋……”黎苑吐词不清。
江湛满意笑了，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不是要起来背书吗？”
黎苑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
江湛瞥她：“不管你拖到什么时候，总是要背的。”
黎苑认命地爬了起来，走过去拿起昨天那本语文书，本打算去提油灯，眼睛一眯，将油灯塞到江湛手里。
江湛：“？”
黎苑笑眯眯地看着他：“我送送你，不过我还要背书，拿着书提着灯不方便，就得辛苦咱们的江爷了？”
江湛：“……”
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提着灯走了出去，黎苑跟在他的后面，见他步子比她的大，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将两人的衣角绑在了一起，这样就不会落后了。
江湛瞥见她的小动作没说什么。
这人还真将他当成提灯的使者了，一路上只管低着头看书，其他的什么也不顾，江湛不仅要提着灯，还得时不时扯她一把，免得她踢到石头、踩进水坑。
从村里到省城有车，不过江湛去的早，这个点车还没开，得走着去，好在也不算太远。
她一路低着头背书，什么也没管，等将昨天的巩固了一遍，又背了两篇文章后，发现江湛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黎苑说了一句，这才抬起头，入眼的是大门上“第一化工厂”几个大字。
黎苑：“……”
凑。
她竟然不知不觉将人送到这里了！
她瞥向江湛。
江湛笑：“我到了。”
黎苑：“……”这人故意的吧？
还没等她谴责他，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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