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李道一的手。
宁海是男子汉，是大哥，自然不愿被人拉着。
杨征看到他们回来，没有半点意外，对于家中发生的事，也全然不在意。
他将李道一等人带到自己的书房。
这里很静，绝不会有外人打扰。
李道一道：“你知道我会回来？”
杨征道：“活了这么多年，身体越活越老，反倒是这脑子，愈发好使。”
李道一道：“所以你也猜到我回来干什么？”
杨征眼珠左右转动，分别看了眼轻纱和宁海。
轻纱往后缩了半步，宁海一动不动。
杨征脸上带着和蔼的神色，道：“少侠想将人留在我这。”
李道一道：“事情办完了，我再来领走，这段时间，他们应该会生活的很好。”
杨征道：“少侠放心，有老夫在，他们出不了事。他们就是老夫的亲孙女亲孙子。”
李道一余光看向屋外。
杨征哈哈一笑，“不过是些下人，并非我杨家人。”
李道一没接话。
他看着宁海和轻纱道：“乖乖在这住下，这里会安全。”
轻纱正要询问，就被宁海拉了一下衣袖，她咬着嘴唇，没说话。
宁海道：“我们会照顾好自己。”
李道一笑着道：“那就最好。”
“麻烦杨家主了。”
“不妨事。”
“告辞。”
李道一离开书房，往大门而去。
只是在半途中，他听到一间屋中有人说话。
他本没有偷听的习惯，但这话，他却不得不听。
当声音消失后，他才离开。
此刻的他，嘴角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
杨征将宁海和轻纱安排在了最好的厢房中，但有所求，无一不允。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便是断定，这两个小娃绝没什么所求。
十岁的孩子，总不能再睡在一间屋中。
但宁海和轻纱并无这个顾忌。
一来他们是妖，少了人族的那一套繁琐礼节；二来则是因为信任；三来是身处陌生的地方，两人在一起，心中才安。
屋中很静，屋外也很静。
良久，轻纱才出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问？”
宁海道：“没必要问，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留在这。”
轻纱道：“我们可以回姐姐身边啊，那里才安全。”
宁海道：“但这里更安全。”
轻纱道：“为什么？”
宁海道：“因为是他说的。”
轻纱道：“你很信任他？”
宁海道：“别忘了，我多长了一双眼睛。很多东西眼睛看不到，但是心能看到。”
轻纱道：“你一直都知道的比我多。”
宁海道：“我是男子汉。”
轻纱崛起小嘴，很是不满，“男子汉就一定要知道很多？”
宁海挠挠头，笑了起来。
他并没有在说话。
男子汉其实不用知道很多，但他知道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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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飞鸟归巢。
山林间，多出了十座新坟，无墓碑。
泥土依然潮湿。
李道一坐在一棵树下，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任谁一整天跑来跑去，都会感到疲倦，他也不例外。
他一直管杀不管埋，但他不想和尸体做伴。
眼睛闭起，呼吸绵长且轻，好像已经睡着。
在他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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