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又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言，何必对母后如此冷嘲热讽。”
“您若真的为我好，当年就不会想出这狸猫换太子的计策，就不会忍心拆散我和文妩，而让一个假货取代她十年！”
此言一出，周太后终于明白过来，皇帝这是又因为文妩之事和她怄气了。
看着周瑞阴沉的脸色，太后有些无语，她觉得，身为皇帝，却为了儿女私情而如此失去理智，实在不该。
于是，周太后训诫道：“皇帝，你既然坐上这高位，就应该肩负起帝王的责任和担当，而不是耍小孩子心性。”
太后此番话，和文妩之前所言竟不谋而合，周瑞听得有些烦乱。
内心深处，他何尝不知身为帝王的担当与无奈，还有诸多寂寥和牺牲？
正因为此，他才更加珍惜和在意那时难得的情意，才会将文妩记了多年，才会画了初见她时的画像，悄悄珍藏。
然而，就连这唯一一次顺心，如今都好像变成了可笑的谎言，嘲讽他的无能。
思及此，周瑞赌气道：“我身为皇帝，却连自己的事都做不得主，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无法留在身边，我这个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
说着，他脸上怒气愈盛，几乎到了怒吼的地步。
“既然如此，这皇帝，不当也罢！”
一句话，惊得周太后恨不得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
她喝退宫人，低声斥责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不当皇帝这样的混账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
顿了顿，周太后好似想起伤心事一般，她眼圈有些泛红，语气哽咽。
“你以为，你如今坐上皇位，对那些皇亲国戚、文武大臣趾高气扬，容易吗？当年要不是我从中周旋，你能有今天的地位？”
一席话，说得周瑞低头不语，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此刻他是喜是怒。
其实，这些话，周太后已经多次在周瑞耳边提起，以至于，他几乎要免疫了。
此刻，周瑞看似低了头，认真听训，实则他心里火冒三丈，只不过强忍着罢了。
这些话，在周瑞看来，都成了束缚他的一道道枷锁。
半晌，就在周太后沾沾自喜，以为自己骂醒了周瑞时，他却猛地抬起头，冷眼看向太后。
“那我是不是要痛哭流涕地，感激母后当年的费心谋划？”
闻言，周太后有些怔怔，她喃喃道：“倒也不……”
一语未毕，周瑞就冷声道：“与其当这样一个不顺心的皇帝，我还不如当时没有坐上这皇位呢！也省得母后时时拿出来说道，好像我欠了你多大的人情！”
紧接着，他又冷笑道：“放眼天下，还有哪个人比我憋屈？”
闻言，周太后轻轻拭了拭眼角，也沉着脸道：“你是何意，不妨直说，没得扯些无用的。”
“好啊，那朕就直说，朕想娶文妩进宫为后！”
话毕，周瑞有些挑衅地看着太后，好像正等着她反驳，好立即取笑似的。
看清了他的表情，周太后一时间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沉思片刻，周太后突然眼中微芒一闪而过。
她缓和语气，笑道：“其实，皇帝自己也清楚吧——哪里是我阻拦你，而是文妩不愿意进宫吧？”
见周瑞略微低下头，一副心事被人说中的恼怒模样，周太后露出了然的轻笑。
旋即，她又道：“母后也不是要阻拦你，只不过觉得文妩身体不好，又一直住在庄子上，行事作风都无法担当国母的重任。”
“呵，说到底，你还是……”
皇帝一语未完，就被太后打断。
她道：“既然皇帝真心喜欢她，便迎娶进宫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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