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璞璠拿手指戳到河量仉脸上,软软的,可以拉。她蹙眉,堵嘴,狠狠的拉扯着他的脸。
“疼!”他一把打开了她的手,气着看她,却见她要哭出来一般。
“都怪你!怪你!我才看不到,不,守到不了岁的。”她强撑着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咣当一声,整个人倒在床上。
河量仉无奈的叹气,帮她退了外衣和鞋袜,拉过被子盖好。
“你也觉得委屈吧。”他看着睡过去的她,看了良久,乎而道了句,“可是,我也觉得委屈。”
他退了自己外衣鞋袜,依旧躺在外侧,紧紧贴着边,留了好大的空给她。酒意袭人,今夜,他也睡得快些。
“你不要喝这碗汤吗,你不是渴嘛?”
“不要走!”
“怎么这么无力,这么滑。”
“若他日有命,我比如尾生抱柱…结草衔环而归来报。”
“阿楣。阿楣!”
有人,在哭…
河量仉忽然清醒,转头看向里侧的人。这样大的地方给她,怎的就能贴到自己边上来。
还…哭,哭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可赫璞璠却还在哭。他忽然意识到,她竟是魇到了。他忽觉心疼,侧过身,轻轻拍着她,哦哦的哄着。
“哦~哦~不哭。”
赫璞璠醒不过来,梦魇魇住了自己,可却听见,有人在哄她。睁不开的眼睛,听着那声音,好像…好像母亲在哄自己。
哭声,渐渐的止了,人,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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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过去不久,离山带着离忱就上了河家的门。
赫璞璠见到他们,自然高兴的厉害。
“舅舅,大表哥。”
离忱摸摸赫璞璠的头,“都不能像以前一样滑下去你的发丝了,这归拢的,倒是也很好看。”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个簪子,钗在了她头上。
赫璞璠摸了摸,瞧着离忱,“是外祖父叫我带来的。是母亲少年时戴过的,如今给你,算是年节的礼物。”
“不仅是你舅母戴过的。还是他外祖母,留给你舅母的嫁妆。”
“舅舅,这个,这合适嘛?”
“这姚家肯做你和你姐姐的身后盾,这有什么不好?离忱你去见见河量仉,我跟你妹妹说会儿话。”
“是,父亲。”
离山进了院子,看到杜幺,“离大爷。”
“叫人都出去,你守好了,别叫菁泷的人,听了墙角。”
“知道。”
舅舅这么模样,这是要…她看着杜幺带人出去,院里霎时静了。
“舅舅?”
“坐下来喝杯茶啊,我让町琅泡了我带来的茶。浓郁香醇的铁观音,饮一口茶,饶舌三圈。”
“舅舅知我不常饮此茶,我饮的都是淡茶。舅舅每次饮的都过于酽了些,您年纪也上来了,不好的。”
他看着这丫头认真的模样,探头一笑,答他,“你母亲最爱吃酽茶,爱吃铁观音。对了,还有这个。”他从长袖里竟然藏着一瓶酒,“瓶子不大,你娘酿的青梅酒,与你母亲酿的极像。”
“舅舅!”
赫璞璠有些烦,他们日日记着的人,念叨的人。可于她,终是陌生之人。
“你不比你姐姐。她生来就以为母亲去世了,如今记着,也不过是不一样样貌的过世母亲,于她,并没差别。可你。”
离山看过赫璞璠,第一次,赫璞璠竟有些怕。她从没见过舅舅这个样子,那看着自己的眼睛中,竟有股狠意,还有…恨意。
他收回目光,忽而大笑,笑罢,又是那个如常的舅舅。
他怎会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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