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躺在包裹中央，稳如坐钓鱼之台。
“这是上等铁石？”刘璋沉声开口问道，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块沉重累手的顽石。
“正是。”一旁的蒲松恭恭敬敬的回道：“是在成都外的莽苍山上掘出的。”
“铸好这刀又用了多少日？”刘璋看向手中如镜面般的刀刃反射出的自己容貌的虚影，屏息凝重问道。
蒲松面色一红，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不得不恭敬回道：“用时一月，只得一柄，”
“果不其然。”刘璋怅然长叹了一声，惋惜道：“好铁，好刀，我早应想到的，世间哪有那么多投机取巧的事情，即便是有，也不该轮到我身上。”
可以斩断军用长剑的好刀又有哪里是随意可得，纵便是放在人力物力极其发达的唐宋，这种宝刀也许只是凤毛麟角，要不然汉人早就凭借着钢刀利刃征服欧亚大陆了，哪里会等到近代让外国人如此欺凌。
“如果量产，这刀一年之内能产多少？”刘璋继续开口问道。
“这个”蒲松嘴里一阵支吾，向刘璋极其苦涩回道：“如有百人，年产最大两千，但问题是卑职无权调动军器司的匠作为公子打造用工如此繁重的长刀。”
“阎圃，咱们有多少钱？”刘璋看着手中犹如泛霜的锋利唐刀一阵出神，开口向身旁的阎圃问道，他们当初从汉中率队返回时带回了大批数目不详的金银，这笔钱如今是该派上用场了！
“除去公子发放给阵亡军卒家属的抚恤和各项消耗外，如今还剩四千六百余金。”阎圃直接准确无误的回道。
刘璋坚定的目光随即转向蒲松，眼神中业已做好的决定如磐石不可动摇，语出惊人道：“我会在成都那个出产铁石的山中开办一个连同采石匠人在内的千人工坊，专门负责冶煅此刀，届时我会请你前去督造，如果你愿意在那里当个主事人，我会将位置留给你；如果你担心有什么后患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吝惜金银，到时还请你前去细细传授此刀的锻法。”
所谓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外如是。
先不千人以上专主锻造兵器的工坊需要陆续投入多少钱，刘璋竟然能将这个工坊的主事人位置让给蒲松，这便是惊人。惊人的不是心胸宽广与否，而是话语中或深或浅的含义，要么蒲松当个权力不的主事人，要么蒲松将锻刀的方法交出，两者他必须选择其一，决无第三条出路。而选择第二条路的后果则是意味浓厚，是交出锻刀之法后就此闭嘴？还是永远的闭上自己的嘴？
**裸的威胁一旦藏在了金银之中，那**裸的味道便不再浓厚，虽然威胁依旧存在。而刘璋也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烂好人，相对于让益州无数将士丢掉性命，刘璋并不会忌讳于让一两个人无端消失，更何况是区区胁迫。
当然，这和正义无关
“卑卑职愿意听从公子吩咐。”蒲松只是一个没甚地位的大匠作，所以蒲松脸上十分惶恐，几乎是战战兢兢对刘璋敬畏的回道，在庞大的好处和巨大的胁迫面前，普通人真正畏惧的其实不是胁迫，因为他们本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胁迫的了，普通人真正害怕的反倒是是庞大好处，因为这让他们在作出选择的一瞬间患得患失。
毫无疑问，蒲松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蒲松选择了前者，在刘璋今后的漫漫一生中作为刘璋的私人兵器总管而存在。
“善！”刘璋在有些昏暗的大帐中踱步走到了蒲松身边，十分满意的拍了拍蒲松的肩膀，沉声郑重许诺道：“君不负我，当锦衣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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