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红眼中分明有浓重的水汽，那是化不开的眼泪。做下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可是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的往外流。
想想这些年陪着姐，王家从未亏待她，姐更没有，就连一向对下人要求极为严格的老爷，都没有丝毫为难过她。
甚至那次姐背着老爷私自前往上郡，她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王家都没有为难她，老爷这次来上郡，她也被带到上郡来了。
都下人难做，处处受气，甚至动不动就会挨打受罚，可是红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的身边，也没有下人动不动挨骂挨打受罚的事情，偶尔有，老爷也肯定是会明挨打受罚的原因，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下人发脾气。
这一生做一个下人，能在王家，是她红的福气。这一生能做一个下人，跟随在姐身边，是她红的福气。现在，姐嫁给公子，能在公子身边做一个下人，同样是她福气。不，公子让她不要在他面上将自己当一个下人看。
红觉得自己应该笑的，可是眼泪就是这么不由自己。
“都多大了，哭鼻子。”
扶苏用手擦了擦红眼角，将那些咸涩泪水擦掉。想到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扶苏又将手收了回去。此时倒是想起王嫣对自己的，回去给你找几个伺候丫鬟，红算一个。
起来，当年那个跟在王嫣身边的丫头已经长大，身体舒展开来，论起长相姿色身材，也都是上上等。虽是丫鬟，却将身体保养的比大家闺秀还好。别手中有茧子，就是皮肤上一个瑕疵都没。
“公子，我该高兴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有时候笑不是因为开心，哭也不是因为难过。大喜中的眼泪，大悲中的狂笑。那才是一种真性情。”
“公子的我不懂！”
红着，站了起来，抹了抹自己眼泪，望着扶苏，那么近的距离，让她不由自主心开始有些狂跳。
“好了，眼泪止住了，记得今天我对你的，以后不要将自己当下人看，这里也没人将你当下人看。来，我教你下棋！”
扶苏坐回对面，此时的红不知为何，心有些失落，刚才公子站在她身前那一刻，她有一种感觉，自己想扑进那个怀抱，想到这里，她的脸一阵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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