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慧任由她拉着，嘴角带着一丝温暖的笑。待看到那个雪人时，她却是狠狠地怔住了，心头像是被人重重地锤了一下，沉闷得无法呼吸。
圆圆的雪球是雪人的脑袋。
大师兄给的红枣，是雪人的眼睛。
红头绳绑成蝴蝶结，放在雪人脑袋的小雪团上。
雪人要堆得高高的，大大的，小慧最厉害了！
梦中那个红衣服的小女孩又开始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潘慧连忙用力地甩了甩头，这才将那如同魔咒般的声音甩开，深吸了几口气，眼前终于不再有幻影出现。
再睁眼时，却看到任蓉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不觉莞尔一笑，拍拍小师妹的手，安慰道：“没事！任蓉堆的雪人，很好看……”
比她当年堆的好看……
任蓉看着潘师姐的笑容，却总觉得其笑容背后藏着很深的哀痛。她不禁将眉头紧锁，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安慰的话语，只好岔开话题：“潘师姐，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呢！”
“过年？”潘慧微愣，对这两个字实在是没有任何印象。
“慧儿早已收拾好行装，打算明日便下山。”潘慧连忙从后跟上，看着师父的背影，心头不由得微微泛酸。
潘慧微笑地看着小师妹手舞足蹈的模样，心中的暖意在慢慢扩大。
眼前的身影如青松般挺拔，却有着一头斑白的发。虽说师父今年已是花甲，但她听说师父早在十八年前便已修成地仙之境，拥有仙身，容貌便也停留在了四十二岁意气风发时的中年模样。
杜贺却是呵呵一笑，丝毫未有诧异之色，依旧慈爱得看着自己的小徒弟，道：“想去便去吧！只是记得常传书回来就好，莫忘了山上的师兄弟们。前几日，你二师兄亦带了一批弟子下山去历练，若有幸遇见，当相互扶持。”
“过年很好玩的，我们在除夕夜的时候要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年夜饭，里面有好多平时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呢！最主要的是有年糕吃……”
“准备何时启程？”杜贺缓步走出清仁阁，往须臾殿前的大殿广场走去，一身灰色长袍随着他的脚步晃动着，却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她是从出生起便在长明轩长大的。同她一样的在长明轩当代弟子中还有两人，一位是同为轩主亲传、排行十一的官钰辰，而另一位则是那位已被废黜的大师兄……
杜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慧儿今日气色不错，看来伤已大好。”
来到须臾殿清仁阁，潘慧先是站在门口对着灯祖和长明轩列祖列宗的牌位拜了三拜，这才走到长明轩当代轩主杜贺身前行礼：“师父。”
潘慧点了点头，抱拳道：“师父，慧儿有事相求。”
虽然任蓉解说得很是小孩子心性，还是让潘慧感受到了真实的快乐，这是她这十年来未曾体会到的快乐，是离她已经远去了的快乐，却在这个下雪天重新有了感触，也让她对那个从未涉足过的山下世界充满了好奇。
任蓉也只是纠结了一小会儿就不再在意这个细节了，只是很努力地对潘慧讲解她所知道的过年是怎么回事。
“潘师姐不知道过年么？”任蓉发现潘慧脸上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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