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舅父
瞧着戚如意答应了，莫明扬便也松了一口气。他靠在大门上看着戚如意小跑着进了屋子，他便垂头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发起了呆。
树上的流光一直在盯着莫明扬看，少时，他又看了看另一边莫府里的院落，然后他身形一动掠进了戚如意的外屋里。
速度太快，莫明扬只感觉到院子里起了一阵疾风，他也没有在意，只是依然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看。
流光的双脚刚在外屋里站定了，他抬头便看到了屏风后面正在换衣服的戚如意的剪影，他脸一红，立刻僵了身子往门边去，不想因为心不在焉的撞上了门框，疼得他蹲下身子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戚如意一边系着自己腰间的带子一面从屏风后来转了出来，她扶了一把自己头上的钗子疑惑地问流光：“流光？你怎么了？”
流光立刻站起了身来道：“无事，姑娘，莫家的人心思难猜，如果姑娘执意要去莫家，不如由流光陪您去。”
戚如意想了想，她笑道：“也好，不过你就这幅样子去么？”
“不，流光躲在暗处。”
“嗯……好极了！”
戚如意出了院子，莫明扬在前面带路，两个人一起往临近的莫府的后门上去了。
后院的假山后面，一个头发发灰的婆子看着莫明扬与戚如意说笑着往莫家老爷的院子里去了，她忙转了身往莫夫人的院子里跑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戚如意第一次见她的表舅莫老爷，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
前面便是莫家老爷的书房，莫明扬在外面站定了，他冲书房里面道：“父亲，表妹过来了。”
直说着，书房的门被打开，里面显现出了莫老爷一张枯瘦憔悴的脸。
莫如意看到莫老爷的样子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和她在心里想象中的表舅一模一样。古板、呆滞，甚至有些顽固不化，怪不得他搞不定莫夫人，就他这般样子，恐怕连他的姨娘冲他撒个娇，他都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
“如意来了……”
“见过表舅。”
“进来说话。”
“是。”
莫老爷的声音恹恹的，戚如意能想象他为了支撑这个莫府真的是劳身又劳心。
莫明扬进了屋子便将书房的门关上了，莫老爷深深地看了戚如意一眼，然后道：“表舅没有照顾好你，当时夫人要送你去龙背山下，表舅舅……”
“表舅不用说了，如意知道您左右为难。而且若不是去了龙背山，如意也遇不到徐大将军，便也做不得这小小的女官了。”戚如意瞧着莫老爷这般大年纪了，又是这等刻板的人，想来他对自己说一句抱歉的话是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的，她当然也要客气一下了。
莫老爷便叹了一口气：“如意啊……本来明扬与你是有婚约的，可是……唉，不提了。你如今得了徐大将军的赏识，这是你父母在天有灵，保佑你顺顺利利的。想我这幅身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再加上之前夫人硬是送你去龙背山的事情，我心里颇为过意不去，万一哪天去下面见我那仁兄了，我也无颜面对他们啊。”
莫老爷这话越说越伤感，到最后，莫明扬竟红了眼圈儿。
戚如意瞧着这父子俩不像是装的，这是真情流露啊，她便忙道：“表舅说哪里话，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这怎么能怪表舅呢？应该是我命里应该有这一档子事儿吧！”
莫老爷便揉了揉浑浊的眼睛道：“如意啊……实不相瞒，我……我想认你作义女，一来也算是莫府在照应你了，二来，算是我的一个心理安慰吧，我与戚仁兄总归是要在地下见面的，我不想那时见了他，他问起我来，我无话可说。”
戚如意开始在心里翻白眼儿了——您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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