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耳朵，她不知她将这些事儿都想得太轻巧了。
季明道：“她就是晏氏先祖的，不该有恩典，却霸占恩典多年，你亲娘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何种刑罚最惨痛？我亲娘和外祖家的委屈，要血祭。”毓姬的声突然拔高，她想起母亲在她的怀里一点点虚弱下去，而母亲还在为她而劳神算，希望她能过得好。再一想，外祖家因为她的不懂事更是受了不少委屈，最后才覆灭的。
季明拦住毓姬的肩，道：“命定如此，你再责备自己也无济于事，而你终归是善的，这事不该这样，免得好像你在欺负人似得。”
老瞅准机会马上附和道：“对，就是欺负人，听这话说的，我还是你老祖，老祖要晚辈死，谁感不死就是不孝。”
毓姬想起季明说的话，道：“吾辈可不是你的晚辈，吾辈不过是返魂到亲娘肚子里的水妖，你算什么？吾辈的亲娘是最后的晏氏人，你算什么？”
最后，毓姬激愤得差点要拔了，那些粗俗的话，她无论如何都骂不出来，以前母亲和外祖的导，以及季明假名清时定下的礼仪，都不是要让她称为一个粗俗的败类，她想她还是只能拔了。
老冷哼了几声，道：“您是返魂的水妖，刚刚的冒犯就别和我这乡野老计较了，可您说最后的晏氏人已经死了，老可不觉得，不然晏氏的牌坊早塌了。”
毓姬不怒反笑，道：“化妖时刮下的一丝血和亲娘留给吾辈保命的戒指都留着，想不到就被你钻了空子，还敢大喊天雷劈，要遭天谴的是你。”
她渐渐地想明白了，就是因为守着礼不去拉下脸，才让这样的渣滓有了可乘之机，想必晏氏先祖是念着同胞之，却未想到背后的贪可以置手足血脉之不顾。
她轻轻问了句道：“母亲，我错了吗？”
然后，她走出软烟障，当着下首站得乌压压一片的妖们，说了几声“很好”，转手就将那只眼挖了出来，道：“今儿起，吾辈就完完全全是个妖了。”
那颗血淋淋的眼渐渐地化灰，直到露出了一个戒指，这是晏氏之物，沾了神力而生灵，但现在，失去了晏氏血脉的滋养，它也渐渐地炸裂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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