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平静静地坐在窗前的轮椅上，詹姆斯眉头紧锁着在平板显示器上翻阅实验室的阶段性总结报告，报告的内容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屿平不得不启用最老式的平板显示器——他不敢用网络来传递这份报告，哪怕是公司的高等级加密网络也不行。
屿平端着刚冲好的美式咖啡一边喝一边看着窗外发呆，今天的美式咖啡又苦又酸，眺望着新东京的天际线，他想知道远郊的那个区里怎么样了，今天的咖啡馆生意好不好。他又忍不住打开通信器，从咖啡馆的监视器里看看小店的情况。
“后来你有没有去看看她？”背后一个声音响起，詹姆斯看完了报告。
屿平关掉了通信器，控制轮椅转了180度，面向詹姆斯：“没有，相见不如想念吧，这时候才觉得‘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写的是这样的贴切。”
“有个诗人说过最美好的爱恋是暗恋，见面了就不美好了，对吧？言归正传，我看了阶段性报告，现在自体意识载入已经达到了基本成功对吧。”
“嗯，我们对多个试验对象进行了反复地自体意识载入试验，基本都能成功，只是环境条件没法支持对试验对象做长期观察。”屿平补充。
“那么是否可以开始第二阶段的试验呢？”詹姆斯轻轻敲了敲平板电脑。
“已经开始了初步的测试，只是意识融合方式上比预想的要困难。我们在电脑中虚拟将一个人的意识与另一个人的小脑及脑干进行融合，目前还未能成功。”
“在动物上试验结果不是已经基本满意吗？人脑还是更复杂一些？”詹姆斯问。
“人和动物的大脑不一样，人脑会形成完善的自我意识，会强烈地抵触外来意识的控制，与动物简单的生存意识区别很大。”屿平解释：“我们目前利用电脑虚拟拼接了十次，每次都失败了。”
“所以一下整死了十个试验目标？哦，二十个？”詹姆斯有些吃惊。
“没有，我们都是复制对象的意识，利用拷贝在电脑中进行试验。”
“哦，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这样的试验方式还是比较稳妥的。”詹姆斯说。
“只是有时候我会想，在试验的意识虽然是个复制品，但还算一个人吧？每次失败都删去了失败品，那是不是又杀了一个人？”屿平有些沮丧，这个问题显然是一个无解的题目。
“我不这么看，你说是一个复制的意识，在复制那一刻开始，这个意识就只是一幅照片或者一个雕像，所以并不是杀人。”詹姆斯显然感觉到了屿平心中的沮丧，他不能让这种低落的情绪长期影响到屿平的状态。
“也许吧。”屿平勉强地笑笑：“不说了，我今晚要回去好好吃顿饭，睡一下。”
“嗯。”詹姆斯想起晚上要对付那帮老人精就觉得头疼，他没多说什么。
屿平的轮椅从家里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味，他对着厨房里喊：“饭好了吗？我有点饿了！”
“好了，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泡澡？”西园寺的**围裙让屿平百看不腻。
屿平正想说先吃你的时候，他的肚子抗议了，用两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咕咕了一声。
西园寺笑的花枝乱颤，圆滚白皙的小兔子在围裙里抖动地都快蹦出来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忍住，她很快就把晚饭摆上了桌子。
晚上是牛蒡炖牛肉汤和牛蒡丝炒金平菜，屿平很奇怪：“今天牛蒡打折吗？做这么多牛蒡？”
西园寺神秘的笑笑：“不是看你最近每天加班都顾不上陪我嘛，我就多给你吃点牛蒡补补，就算你不想我，你的某个地方也会想我的。”
这个小妖精！屿平无话可说。好在西园寺的手艺很好，他吃得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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