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婆住院,白天护工陪,晚上颜兮陪。
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讲卷子拖堂,颜兮坐立难安心里发急,婆婆早上说她给的钱都没花,攒起来都缝在枕头里,担心小姑他们翻出来,让她尽快回往取。
放学晚了二十分钟,颜兮胡乱地往书包里塞书,心急如焚地低头往外冲,忽然撞到个人。
何斯野立在学生来往的走廊之间,白色羽绒服一尘不染,颀长身影矗立如雪松,宛若画中翩翩少年心胸非凡,深棕色的短发有淡淡的光泽,肤色白净,五官英俊。
唯独俊眉微蹙,垂眸看着又一次撞疼他胸膛的脑袋。
“横冲直撞,就不能稳稳当当的?”
颜兮心顿一慌,唯恐小野哥赌气,立即弯腰道歉。
“又恫吓你妹,”沈飞笑说,“你哥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不耐心,还老诚实实等你,他看今天下雪,要送你往医院呢。”
颜兮听得心里热和,偷看何斯野,看他似乎真没赌气,迟疑道:“我不往医院,要回姥姥家取点东西。”
沈飞笑,“那正好,你哥今儿开车了,他送你往。”
何斯野从嗓子里发出个如同乐器般好听的声音,“嗯。”
颜兮浅浅地咧出个笑,没敢笑太大,紧忙跟上,沈飞边在颜兮身边唠叨,“你知道你哥爱好啥样女生吗?就那种特文静的女生,会画画那种就特别能进他眼,而且最好不要爱好唱歌舞蹈,他骨子里是个老年人,不爱好那种抛头露面的,所以你这种懂事的性格,你哥实在不讨厌你的。”
颜兮听得微怔,小声说:“那完了。”
沈飞没听清,“啊?”
颜兮摇头,“小飞哥你呢?”
沈飞笑说:“我啊,我爱好身材好的,还要有胸……”
何斯野忽然回头,“你不是要往给你新妹妹买热手宝?天天就知道给女孩热手,快走吧。”
沈飞:“……”
*
漫天白雪弥漫在纯粹的白色世界里,何斯野车开得很慢很稳。
窗外雪花纷扬,冷得冒冷气,车内热和如夏。
颜兮静静地在后视镜里看何斯野,创造他每次开车的时候心情都不错,内勾外翘的眼睛格外好看。
何斯野随便轻睇一眼后视镜,正捉住颜兮偷看,颜兮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到院子外,何斯野推门下车,“我陪你进往。”
院子门前路窄,只够开进往一辆车,后面又开过来一辆车,叫笛示意何斯野让路。
何斯野才下了车,又返回往,“颜兮,你等我,别自己进往。”
后面车急不可等的叫笛声不断,盖过何斯野的声音,颜兮没闻声,径直跑进往。
鞋滑又差点摔倒,她不好意思地回头笑了下,没看见小野哥跟进来的身影。
她笑脸淡了,眼里闪过胆怯的慌张,但见院子一片漆黑,料想应当没人在家。
推开姥姥房门,颜兮顿如惊弓之鸟,惊愣在门口。
满屋子酒味,男人在黑私下翻箱倒柜。
*
何斯野开了一段路后才找到可以倒车的胡同口,电话里钟芸芸在唠叨,“儿子,你这床底下怎么还掖了五百块钱啊?”
何斯野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瞬间闪过他给小丫头钱让她给同学买零食的画面,小丫头后来几次讪兮兮的掏兜要还钱,他都没理。
他勾着笑,“私租金,你别动啊。”
钟芸芸骂了声小兔崽子,要挂电话。
“妈,”何斯野忽然道,“杨叔他们为什么收养她,怎么认识的?”
钟芸芸笑了,“三四个月过往了,终于知道关心小丫头了,原谅她打坏奶奶照片了?你这赌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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