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芸站在院子里，挡住一直跟她冷战的儿子。
“我和你爸是太忙了，就忘了告诉你颜兮要来咱家暂住的事儿，又不是特地瞒你的，你生一气象就行了啊。”
何斯野仰头眯眼看老槐树，清风吹得他前额短发轻扬，视线跟他妈始终没个交集。
“哎你，行，你就赌气吧。那什么，你今天别骑自行车了，我送小兮往学校，你跟我一起走。你说小兮没教养的事儿，顺便在车上跟人家道个歉。”
何斯野缓缓挪动视线，看向他妈，少年的嗓音安静，静水流深的眼珠却眯出了烦怒的弧度。
“她打坏了奶奶的照片，我可以当作她不是故意的。但是照片本来在客厅放着，她乱动拿往书房。我说她没教养，有什么问题？”
走到门口的颜兮恰好听到没教养的这句话，她惊愕抬头，可怜兮兮的小鹿眼睛闪过一阵受伤的情绪。
继而垂下脑袋，警惕翼翼地往后退，努力疏忽心头的绞痛。
钟芸感到到旁边一个人影的移动，小丫头肩膀和脑袋又缩了起来，小尖下巴都缩到衣服里，知道颜兮确定闻声何斯野说的话了。
她狠狠地瞪了眼何斯野，“再乱说话回头让你爸揍你！晚上别乱跑，回来给小兮补习作业！”
何斯野轻嗤一声，好似在说我疯了我给她补习？
清隽的白衫黑裤径直向外离往。
*
往学校的玄色轿车上，钟芸往颜兮书包里塞着钱，“小兮，中午在学校吃饭，你想吃什么就自己买。”
颜兮惊恐地禁止，“阿姨我不能要。”
“拿着吧，不然你杨叔叔和方阿姨回来，也会给你钱的。”
钟芸柔声跟颜兮说：“早上你小野哥不是针对你，实在他是生我和他爸的气，你别放在心上。”
“还有这个学校啊，你不用担心被欺负，你方阿姨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下午放学，阿姨来接你，你就在门口等阿姨。”
颜兮听话点头，绵言细语地应着，“阿姨我知道了，谢谢您。”
她来之前听何叔叔说过，方然阿姨是高中校长，杨锋叔叔是大学教授，盼看她能好好学习。
她认真记下，她必定好好学习，以后报答他们。
达到学校后，钟芸带颜兮往办进学手续，教导主任对颜兮也很和气，一项项告诉她学校里面的情况，之后带颜兮往操场筹备参加军训。
玄月初，正是高一新生军训的时候，烈日炎炎下，操场上数个迷彩服小方队正在练习，站军姿，踢正步，喊口号。
快走到高一三班时，钟芸竟然看见了不上课在外面闲逛的何斯野。
教导主任也看见了，扬声喊，“何斯野，沈飞。”
何斯野和沈飞闻声转过来，沈飞低骂了声“卧槽”，抬腿就要跑，何斯野长臂一伸，将他拽回来，声调懒洋洋地喊了声，“主任好。”
钟芸正好接到办公室电话，没空训他，对何斯野招手说：“斯野你和主任往送小兮往班级。”
办公室有急事，钟芸快速地吩咐颜兮两句，揉揉她脑袋就先走了。
教导主任也没训何斯野，倒是把沈飞骂了一通。
沈飞左耳听右耳冒地打量着被叫做“小兮”的小丫头，总感到她有点眼熟。
他撞着何斯野肩膀，“你家亲戚啊？”
何斯野眯眼看湛蓝天空与炽阳，深棕色瞳仁被光晃得清浅了些，轻哼的鼻音浓重，“不认识。”
“不认识？哎对，你昨天电话里不是说你家里来了个烦人的小丫头？是她吗？”
何斯野眯眸看天，恍若未闻。
颜兮有些发怯，走在教导主任身边，连招呼都不敢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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