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野桃花眼眯得狭长，眸光中的不耐心不紧不慢的、一点一点的凑集，相隔十张餐桌，直直地落向颜兮。
颜兮紧忙低头，脸几乎要埋进餐盘里。
何斯野清隽身影停在颜兮身前，微沉的嗓音在熙攘吵闹的食堂间，仿若自带隔离功效，清楚地落进颜兮耳畔。
“说。”
仅此一个字。
颜兮胆怯得肩膀猛地一缩，脑袋不自觉埋得更低。
颜兮今天打的午餐是一道番茄炒蛋，一个馒头。
何斯野轻垂视线，若有所思的眼力在她餐盘里转了一圈。
沈飞道：“快说，谁欺负你了，不说我们就往你班级问。”
颜兮抬开端来，清泉似的眼珠泛红有泪光，摆手急声说：“没人欺负我。”
沈飞哪能信，“那你哭什么？”
颜兮飞快地看了一眼何斯野，他负手而立，神态漠然，白衬衫不染一尘，清冷又疏离，嘴角隐约下压出不耐心的情绪。
他真的好讨厌她。
颜兮不敢对他撒谎，绞着手指，低低地说出了被人撕书的事，乖乖递出恫吓她的纸条。
“任奕叫？”沈飞探头看，“这不你班校草么，他追你啊？”
颜兮急忙解释，“不是的，是方阿姨让班主任让他给我补习的。”
何斯野恍若未闻，轻捻着手指尖儿缓声问：“体育课是第几节？”
颜兮小声答，“上午第三节。”
何斯野闻言转身，“往监控室。”
监控录像是有保密规定的，并非学生可以随便查看，但有何斯野在，还有校长的关系，自然另当别论。
颜兮紧张地盯着回放屏幕，沈飞饶有兴趣，何斯野则情绪很淡。
老师学生都知道班级监控基础不开，但班级外走廊的监控是开着的。
何斯野让守卫处老师调出第三节课时间段高一三班走廊的画面。
既然是趁体育课过来办坏事，别的班级都在上课，出进班级的人就少了很多，缩小了领域。
老师听到何斯野的话，皱起眉，“刚才任奕叫来调监控也要三班走廊的，三班丢东西了？”
任奕叫？
颜兮迷茫。
*
回班级时，颜兮走在前，双手绞在一起，难以置信想着监控画面里唯逐一个进进班级的人。
何斯野和沈飞走在后面，沈飞唠唠叨叨，何斯野脸色淡淡，懒得理他。
楼梯转角时，颜兮忽然停住。
任奕叫挡着一个女生，“体育课的时候只有你回班级了。”
女生急道：“我是回班级了，但我没有撕她书。”
任奕叫上前一步，逼得女生跌步后退，他警告道：“韩伊娜，我不爱好表里不一的人，从初中到高中都不会，你少给我惹事，再有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韩伊娜拽他校服，“我真没有，你怎么不信呢！”
任奕叫甩着袖子，“和她道歉。”
“我不道歉，我没有做我为什么道歉？反正我没撕她书！”
韩伊娜委屈得不行，狠狠跺脚，转身跑开。
任奕叫怀里抱着书，抬头看见颜兮，叹了口吻，走到她眼前温声道歉，“这事因我而起，我跟你道歉，也替她向你道歉，我赔你书，而且以后可能没措施帮你补习了。”
颜兮没反响，只呆呆地看着学委身后跑开的女生，难过的睫毛发抖。
何斯野见有人先替她出头，用不着他了，舌尖儿抵了抵左腮，没什么表情地转身走了。
*
体育课下课的时候，有同学比颜兮早回班级，看到了她一桌子被撕碎的书和恫吓纸条，所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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