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收拾了一个旧累赘，提着就往楼下走，却被庄魅颜唤住。舒残颚疈
“等等！”
春菊停下脚步，怀疑地看着庄魅颜。
“你拿的是什么？”
春菊笑道：“小姐您怎么忘记了，昨晚您跟奴婢说，新来做刺绣的洪家媳妇家境不好，让奴婢挑出一些咱们用不着的衣裳给她送过往，奴婢做主就捡了几件，这就筹备拿给她。”
庄魅颜示意她把包裹拿过来，她伸手拽了拽最外边露出一只袖子的白色男衫，问道：“怎么这件也拿往送人了？”
说着便轻轻拿了出来，展在桌子上，重新叠好。
那不过是一件极普通的白夏布的男子斜襟棉袄，布料固然普通，针脚细腻，一针一线是庄魅颜亲手缝制。那日凌晨小白昏倒在她们家门前，衣衫破旧不堪缝补，庄魅颜帮他包扎好伤口，便用家里最后的一块布料给他做了一件棉袄，没有现成的棉花，庄魅颜还拆了自己一件旧袄子里的棉花帮他絮成的。
庄魅颜记得当那家伙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放在枕边的新棉袄，兴奋地大叫一声，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这是，给我的么？”他仿佛不太信任这样崭新的衣服是给自己的，试探着问道。
看到庄魅颜微笑着点头时，他才警惕翼翼地穿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欢乐得不得了，同时也警惕得不得了，生怕弄坏了。
后来吃饭的时候，庄魅颜却看到小白只穿着一身寝衣蹲在火盆旁直打发抖，奇道：“小白，你怎么不穿棉袄？”
小白委屈地低着头，道：“我怕弄脏了。”
庄魅颜不禁失笑，道：“你穿吧，弄脏了我给你洗。”
“我怕弄撕了。”
“弄撕了我帮你补。”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那我们拉钩，骗人小狗子。”
庄魅颜看着眼前那张执着的面貌，只能无奈地一笑，轻轻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轻轻拉了几下。他却不肯松开，牢牢勾着，固执地问道：“娘子，是不是以后小白饿了，娘子都会给小白做饭吃？”
“嗯。”
“小白冷了，娘子会给小白做衣服？”
“嗯。”
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仿佛有种晶莹的东西在轻轻闪动，很快他垂下头。
春菊在一旁听着不乐意了，道：“合着你这是赖上我们了，什么都要小姐帮你做，少臭美了，爱哪儿呆着哪儿呆着往。”
小白瘪了瘪嘴，庄魅颜转身推了一下春菊，让她别惹他。
小白有些委屈问道：“那小白做错了事情娘子会不会打我？”
“不会。”庄魅颜安慰他。
“嗯……”小白的嘴角慢慢浮出一个滑头的笑脸，他嘿嘿笑道：“娘子，那我告诉你。”
他忽然压低声音，趴在庄魅颜耳朵旁，说了一句话。实在庄魅颜当时并未听明确那句话是什么，她平生并未与男子如此密切的接触，只感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渐渐钻进耳朵里，口腔呵出来的热气喷在耳后和脖颈里，又酥又麻，她本该将他推开，却由于痒得厉害，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讨厌！”她嗔了一句。
大约就是由于感到他是傻子吧，她竟没把他看做是男人，所谓男女之别并没有分得那么明确。
那日他说了什么，早已经不记得了，后来闻声厨灶间的春菊尖叫一声。
“鸡蛋糕呢？我做好筹备给老夫人吃的鸡蛋糕呢？小白－－”
想到这里，庄魅颜不由笑出声来。
笑脸淡淡，眉眼轻轻伸展开来，连那颗碍眼的红痣都变得色泽温和，不是那么吓人了。笑脸在庄魅颜的面貌上如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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