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道的。”
庄魅颜看了看身材衰弱，脸色蜡黄的冯先生，十分为难。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说不通，既分歧规矩，又不通情理，最后，她喟叹一声，道：“好吧，先生请容许魅颜安排一下，机会成熟再通知先生。”
“多谢了！”冯先生露出感谢的笑脸。
庄魅颜与春菊协力把他扶进屋里歇息。
庄魅颜轻轻对春菊招了招手，道：“春菊，你往一趟庄府，静静见一下柳儿和小默，千万别让人看到。”
庄魅颜附耳吩咐了春菊几句话，春菊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夜晚掌灯时分，庄府如今越发不如往日的热烈，一则是几位小姐陆续出了阁，二则是庄魅颜当家之后，裁减了很多不必要的开支，园子里的人也少了起来。
“玲珑居”如今只有小默和柳儿陪着老夫人住在那里，屋子里显得格外哀凉。
庄魅颜静静进了门，看到屋中一切如旧，心里也有些眷恋之意。听到动静，小默第一个冲了出来，看到是庄魅颜，立即喜出看外，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庄魅颜，十分亲切。庄魅颜知道这个丫头只认得自己，若不是自己下了严令不许她跟到王府，说不定结婚确当天晚上她就会偷偷溜到王府往见自己了。
庄魅颜拉着她的手，示意她还有外人在场，小默警惕地看着跟在庄魅颜身后的那个陌生男人。冯先生仍然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衣衫，他用力压抑着自己的咳嗽，眉头微皱。
“我娘呢？”庄魅颜看到柳儿从里屋出来就轻声问道：“睡下了么？”
“没呢，老夫人她－－”
柳儿的话还没说完，屋里已经传来诵读的声音。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冯先生轻轻随着唱了起来，语调温柔，眸中的神情更是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布满眷恋缠绵。
母亲猛然推开门帘，怔怔地看着他，眸色迷茫。两人时隔二十多年再次相见，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热情，苦楚，委屈，什么都没有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包含情绪，都留给了岁月。
他能做的只有给她再唱一首歌。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那一年他离开她之前，正好叫她唱了这首歌，她嫌这首歌太过哀伤，他笑着说，没关系，等我回来，我就会给你唱很多很多欢乐的歌作为补偿。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并不知道人生自得须尽欢，当你想要快活的时候必须赶紧快活。
庄魅颜的母亲起初不敢唱，后来在冯先生的勉励下，渐渐大起胆子，越长越响亮，越长越欢乐。本来音乐也不过是一种心情，当你开心的时候，一首哀伤的曲儿也会被你唱出欢乐的调子。
冯先生的脸上露出温和地笑脸，他的眼睛眨都不眨，布满眷恋地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他温柔地抬起手指，轻轻捋过她垂在耳边的碎发，慢慢帮她别到耳后。
她一点都没转变，她果然就在原地等着他，失信的人一直都是他。
对不起有什么意义呢？
她等了他这么久，可不是为了一句“对不起”的。
“你要教我很多很多的歌儿。”
“你要教我弹琴。”
“你要永远永远跟我在一起。”
冯先生握着她的手，眼力越来越坚定。
“霜儿，我来陪你了。”
庄魅颜脸色一变，蹙眉道：“冯先生！”
她很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柳儿和小默都不明就里，看得有些惊奇。小默看到庄魅颜摇头，立即就挡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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