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淼抬起翻云扇，眯着眼睛道：“好啊，好啊，你竟然说绝情丹之事乃是意外！那方才为什么元垚谎称绝情丹已失！”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到元垚身上。
元垚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他还不能倒下：“我可以对皇天后土发下重誓，若我手中持有绝情丹，便叫我被逐出合虚，永生不得踏入合虚半步，死无葬身之地。”
众仙沉默，对于把合虚派看得比一切都重的元垚掌门，这是他能发下最毒的誓言。
元淼怔住，然后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手里没有，肚子里就说不定了罢？不过你要是吃了它，修为还停在这个层面上，那我就无话可说！元垚啊元垚，说谎也要编的像一点，没的让我替你害臊！”
司风长老终于忍不住了：“掌门师兄所言非虚！”
“小师妹，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元淼喝道。
“执迷不悟的是你！”司风闭上眼，眼泪沿着她如雪的脸庞流了下来。
难道她就不心痛吗？难道她就愿意元森师兄永远离开她吗？天地为炉，阴阳为炭，万物为铜，谁不是在天地熔炉里苦苦煎熬？
谁都有不得不隐瞒的苦衷，众生皆苦，掌门师兄是做错了事，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师父和师弟的死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他平时还能形容如常，不过是因为一天一天在吃药苦撑着罢了。
这件事情，随着元森的殒身，她被迫立下的誓言，都将深深埋藏于过去，永不见天日。
所造的因，皆有果报。
元淼好像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拿起翻云扇道：“执迷不悟！从前元森犯错在先，我不得不忍。如今元槿蜕魔原因不明，你也杀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便要替师父清理门户！”说着就从高处俯冲下去！
元垚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元淼逼得倒退数步，但他只是自保，根本不和元淼正面对战。
元淼眼睛越发红了：“怎么！怎么！元垚掌门失了半数修为还瞧不起我吗？你不是一直很恨我吗？少给我假惺惺的了，每次在大家面前装模作样就不累吗？！从小你就这样，装给谁看！”
元垚被元淼逼得几乎无路可退！他哑声道：“我从来不恨你，但你就这么恨我？我知道元森师弟是你心结，但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没看开！”
元淼狞笑：“凭什么看得开！我可不像你这么心宽！”
元垚看着满目狰狞的元淼，恍然见想起了小时候的他，嘴上刻薄自己学得太慢，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放下费了千辛万苦采来的仙草。
师父算过他们性子相左，总有一天会刀兵相向。
他从前不信，如今不得不信。
时间是这样的可怕，宿命是这样的沉重。
“那好罢。”元垚轻轻说。
元垚放下了直道剑。
“噗嗤。”
长剑入肉的声音。
元垚震惊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立灯，为什么！
“立灯？！”元淼的表情都扭曲了。
这个最默默无闻，但能事事为自己安排好的弟子为什么要挡在太华派的仇人身前！
立灯捂着汩汩冒血的心口，艰难地看着自己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师父，像千百年来做的那样，温声道：“师父，别打了。”
元淼气急，他想扇立灯一巴掌，却下不了手，最后怒极反笑：“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立灯低下头：“师父，元垚掌门并不是那种人，此事定有隐情。”
元淼呵呵冷笑：“元垚，你好大的本事，哄得谁都替你讲话，连我的弟子都是！立灯，你从来都让我省心，今日真让我失望！”
立灯听闻此言，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咬紧牙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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