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去看时，却看不见了，像是错觉。
杜若骨也跟着望了几眼，道：“上回小师过白水的时候，见的，老师在事后都查了出来，一个都跑不了。但这个妖，有点能耐，果决地将家族恩怨抖了出来，然后划清界线，投奔了个大妖。再后来，失踪多年的桑枝夫人突然出现了，口述当年灭族的真相，唾骂真凶及帮凶，这个妖又在其中，他直接大义灭亲了，啧啧。”
毓姬也跟着“啧啧”两声，她知道这个妖是谁了。她以为自己会百般痛恨唾骂之类的，但好像很早以前，她就不记得这个妖的名字了，连带着以前的事都忘记了许多，大概是光阴助她在冥冥中做了个了断吧。
不远，一个名为里萨的苍老女子从黑纱下微微伸出手，她微张着发乌的唇，未发出半点声音来，很快她那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了。她抓住一把利刃捅进自己的身体中，踉跄地走到一旁，在这片嘈杂喧闹里寂寞地散了自己的生息，最后一刻，她在心中道：“见过你，真好。”
毓姬听见了，她紧咬着唇，没有回头，因为已经无法回头了，所有的都随着那些化为尘埃，再也拼凑不起当年的模样。
“呼”一声，郁白呼出了一口气，就在毓姬的手中完全散了。
毓姬的双眼渐渐被惊恐填满，她不敢合拢手，也不敢去触碰，明知会是这样，但还是无法接受生命的脆弱。
杜若骨察觉到了，他无法开口去安毓姬，谁手里头一只养的郁白忽然死了，还是死在自己的面前，要说不难受那就是有鬼了，这样的事只能自己慢慢熬过去，旁者只能默声陪伴。
他背起毓姬，想带着她快些回z线，至少在那儿大家都在。
毓姬将脸埋在杜若骨的z甲上，上头的玄铁硌得她疼得厉害，但她还是将脸埋在上头，好像这样会好受些。
好久，她才开口问道：“假若某们需要告别，那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杜若骨故意将语气放得轻缓，“总有该要告别的时候，有时候连告别都说不出来，我和顾不得他们几个就约定好了，活着的就好好活着，死去的就好好安息，谁也不要折磨谁。”
毓姬的眼眶渐渐热了起来，她“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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