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未散，结在琉璃窗上如绽了朵朵支离破碎的花儿，都糊在一起，有些纹清晰，有些叠得太繁复。
念姬双手举着一尾用枫木雕出来的小鱼，在这一条窗上镶满琉璃的长廊上来回奔跑，笑得如孩童般真挚。
左与右笑嘻嘻地跟着念姬一同奔跑，口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念”与“鱼”，他们也是能够说话的，但长久地束于沉寂神明的身旁，他们平时便只会如婴孩般“咿呀”地叫着。
忽然，右“呐呐”地叫了起来，左也扒在栏杆上跟着叫了起来，念姬停下脚步侧头望去。
枝叶有些枯黄的柳林下站着一个散仙，他的发束得严谨，衣衫熨贴，紧抿的唇与他一身浩然正气相映。也不知他是来了多久，他就这样站柳林间，眼眸微垂，目不斜视。
念姬是见过他几回的，他每回来都是寻阿景，说几句话解了便走。但今儿真不巧，阿景去赴约了，她便道：“阿景不在，你要先等一下吗？”
“不，某是来见念姬君侯的。”散仙十分恭敬地拱手。
“想不到就连你口中的称谓也这么可笑。”
念姬“嗤”了一声，她单字名为念，因为身份的缘故添了个姬字，如此唤她为念姬便是有敬称在里头了，但世人偏要故作聪明，将念姬这二字当成了她名字。
还有，这世间没有几个信她这个不足一把腰高的幻年稚女血z过沙场，她也不愿对此多说些什么，世间便传她只是在军中做了些文书，就依循宫制称她为念姬小，但这声小可真不讨喜，意在贬低她罢了。
散仙没有抬头，回道：“世人糊涂罢了，某尚不至于如此糊涂。”
念姬将小鱼放到袖中，又理了一下衣袖，道：“何事？”
散仙这才站定，问道：“自你来到旧时安起，是否见过有一个女子徘徊在这附近？她一直在寻旧时安，想要见景先生，却又莫名地在旧时安附近失踪了。而今，她只怕是余下了魂魄，被死气绕。”
念姬想了一下，道：“我那时不过是个因旧疾命悬一线的寻常人，若是真有什么不同寻常，只怕是察觉不了。”
“那待你病愈后，是否察觉到什么？”散仙有些着急。
念姬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拿出袖中的小鱼继续把玩。
散仙起誓道：“某对诸天佛神起誓，今日之事，某纵使是魂飞魄散，也不会吐露出去。”
念姬微微点头，将躲在一旁的左与右招了过来揽在怀中，道：“病愈后的那几年，我看尽了人世间的荒诞，便离了人世间大抵有百余年的光景。若是那几年的事，兴许还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还请道清那女子是何种模样，来此的事由。”
那散仙正开口，匆忙赶回来的阿景就用言术封了他的嘴，接着又封了他的识感。
阿景掩去眼底的着急，正道：“阿念，近几日都不要离开旧时安半步，若真的有急事，直接用阵法传送过去，并且一定要有门生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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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姬睁大眼睛望着阿景，鲜少见他如此严肃，便点了点头，没有问下去，只道：“需要我找不得他们来帮忙吗？”
“先观望一阵再作打算。”阿景又盘算了一阵，“我大抵会有好些日子不在旧时安，你可唤你的小哥哥过来。”
念姬面无表地“哦”了一声，心中却是在窃喜，但想到小哥哥是妖煞，在这旧时安里极有可能会被神明厌弃，便感觉很不好，道：“只怕这儿的神明容不下小哥哥。”
阿景伸出手掐算了一阵，道：“也是哦，神明方才动怒了。”
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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