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那认真地板起脸来让她珍惜生命的样子，实在太搞笑，不禁就“嘻嘻”的笑出声来，只是这笑声听在她自己的耳朵里，也是刺耳僵硬得很：“呵呵，有人能死两次的吗？骆枫誊，你难道还打算杀我几次？”
他的眼神冷得入骨:“就为了那1000万，你打算再在区虹宣手上死一次？”
柏小念回报他以冰冷：“难道我不要那1000万，你和区虹宣就会放过我了？你明明比我还要清楚，她刁难我，不是为钱，是为你。”
和女人争吵，从来都不符合骆枫誊的个性。他闭上眼睛假睡，没了他注视着自己，柏小念那绷紧的情绪才慢慢的放松。
车子载着柏小念，驶入缓缓打开的大门。她前些日子移植回来的那一大丛杜鹃花已在院子的角落里安了家。她那天拿来浇花的长水管还停在原来的地方，没有收拾。
想起那天大清晨便被骆枫誉捉起来赶路，赶到郊外捉柏良汉，那一天，她和他还度过了最最“浓情蜜意”的一天。
她在车上主动亲近，那时的他，应该有多耻笑她的蠢笨啊。他明明在一开始，便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明明早早就决定了要把她抛弃。
柏小念裹着单衣下车，停在杜鹃花前良久。骆枫誊也没有干涉的意思，一个人举步进屋。
“骆枫誊。”她突然回首唤他。
正午的阳光落在墙头，一番暴晒，墙边的花草和她一样，软蔫蔫的。她拔了一枝长长的青草放到手里，用他那夜持枪一样的姿势，正正的指着他：“为什么？”
他站定了，唇边似笑非笑：“我以为，你能忍住一直不问。”
“如果你不带我回来，我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可是既然都站在这儿了，我就得弄清楚。”她把腰身挺得直直：“骆枫誊，为什么杀我？”
他侧脸回首看她：“我没想过要杀你。”
“你胡说。”因为心急要知道答案，她的耳朵都红了：“你明明就是要杀我。”
“那不过就是：本能的权衡利弊。”他说得如此轻松淡然：“你不死，就是我死。我当然选择让自己活着的法子。”
柏小念：“……”
本能的权衡利弊？本能的选择更有利于自己活下去的法子？
也就是说，他开枪杀她，并不是她所想象的内有隐情？或不得不杀？而仅仅只是大环境下一个自私的抉择？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让她一瞬间竟然以为，她们并不是在讨论什么生死一线间的问题。而是在商量到底今天应该先吃青椒还是先吃红萝卜。
她木木的呆在原地，骆枫誊过来把她手里拿着的青草枝给扔了，唇边带了一抹诡异笑意：“难道当时我应该救你，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要求另一个人为救自己而牺牲性命。
“那么，你为什么认为我欠你一命？”他挑着她的下巴，斜斜笑着的唇角显示他内心的得意，她气得拔开他的手：“你不用救我，但起码也不必开枪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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