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了，怎么他妈的停电了？！”李胖子在问，又像是在抱怨。
视觉在慢慢适应了黑暗之际，远处的丹利士量贩内次第有了些光亮，显然是动用了应急照明。而量贩门口的几个保安已经及时封锁住了出口，其反应速度之快，把芮秋波和林雪都看呆了。
“去**，妈的，那子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到洛阳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大规模停电，尤其在午夜。按道理，现在正是用电波谷呀！”
李胖子感叹着，叼上一支烟沮丧地钻进了车里，开始使劲按喇叭，加入到了停电之后卖场前广场以及周遭，人们为宣泄不满或幸灾乐祸而发出的那些唯恐世界乱得还不够厉害的声响和交响里。
在混乱、黑暗、焦灼、兴奋和无所忌惮的气氛中，忽然有人啵啵啵地敲打轿车玻璃。李胖子以为是有人嫌他挡了道，推开车门后刚想发火，却见眼前站着个穿白恤的0岁左右的男子，正在笑着看他。
正惊讶于大冷的天，这哥们居然还穿如此清凉，那男子忽然拍着自个胸：“老弟，行行好，给我三拳吧！三十块钱买不了房子，包不了二，最多一包烟！本人练过气功、当过特种兵，急需用钱为儿子治病！你随便打，没事的！”
林雪三人这才注意到，那汉子的白色恤上印着“人肉沙包，10元一拳，供您出气”几个大红字。
李胖子正烦躁间，忽然遇上这么个情况，骂也骂不得，离也离不开，一时也不知道该咋办。林雪见了，就在后排座位上对那汉子：“老哥，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今天出来匆忙，没带钱呀，你找别人想办法吧！”
那汉子见林雪一脸恳切，就：“没关系，我给你们留个银行卡号，改天你们把钱打给我都行！”
李胖子见那汉子纠缠不休，势在必得，更不敢怼戗人家，关车门后只顾鸣喇叭，假装要开始掉车头，那个想主动供人宣泄情绪的汉子楞了一会，最终转身离开了。
“啥事，还有这种人，那么壮身体，干点啥不行！非要作践自己！”林雪牢牢骚骚。
“都他妈不容易呀，不逼到一定份上，谁这么干！”李胖子抽着烟，带着理解和同情的口吻。
“天意，天意！天意不公呀！”芮秋波仰面躺在副驾驶位上，似乎在自言自语。
“狗屁天意。走，现在咱去他们住的地方。我就不相信，他们不回来！”林雪建议道。
“对，咱以逸待劳，先端了他们老窝。秋波，前面指路吧！”李胖子拍拍芮秋波肩膀。
“你们去问问九兵团的宋时轮，他15万人马在长津湖偷袭两万美军陆战队，有多少活着回来了？”芮秋波忽然喃喃着，道出了这句让李胖子和林雪莫名其妙的话。
“少他妈废话，带路！”李胖子烦躁地拍了一下驾驶盘，下了死命令。芮秋波不知道，军人出身的李胖子是最忌讳别人提解放军打败仗的，即使提，也应该很委婉地人家那是战略性撤退。在李胖子看来，那个团队的荣誉就是他的脸面和精神。
芮秋波无奈，开始指挥李胖子开着车，借着夜色驶入了丹利士量贩后面的一个城中村。在里面曲曲弯弯，转了几个充满美发店和旅馆以及落地灯箱上闪着“成人用品”字样的卖部的狭窄胡同后，终于来到了一座大门门楣上很俗气地贴了劣质瓷砖的三层楼前。
是三层楼，其实是很简易的那种。这种类型的楼林雪进去见识过，几乎都没有钢筋水泥框架作基础和支撑，只是很冒险地用薄薄的砖墙和着水泥塑起来，再安上塑料型材门窗后简单粉刷一下就k。有的人家甚至连砖瓦用的都是劣质产品，或者干脆就是旧楼拆除时从建筑垃圾堆里拣来的。因为偷工减料，从砖缝里露出的水泥和白灰，行家一看比例就严重失当。
因此，从严格意义上，这样的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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